那是她和言泽舟的过去。
是属于他们的。
“你别钻牛角尖。”
“我有吗?那你说,你为什么不告诉她?”
言泽舟沉默。
他瞒着她伤口的来源,是怕她担心。但今天之后,他发现不让她知道,不仅让她瞎担心,而且还会让她瞎猜忌。
他做了个错误的决定。
是该检讨,是该矫枉过正。
“找个合适的时候,我会告诉她。”
梁多丽听了言泽舟的话,深锁了眉头。为什么,她觉得自己成了宁可安的助攻?
安静了几秒,梁多丽开始抽泣。她垂着头,把脸埋进了掌心里,双肩耸动,我见犹怜。
“对不起。”言泽舟沉声,“而这,会是我最后一次说对不起。”
她哭声渐大。
“你就是不想管我了,你没有良心。”
“我说过,我永远都会照顾你和龚姐。”
“我不要听你说这些话,我不听!”
梁多丽跳起来,她本欲转身往外跑,无奈太急太躁,撞到了茶几。
茶几抽屉上卡着一份资料,被她这一撞,全都散到了地上。
那是宁容成去世前在医院的病历。
梁多丽扫了一眼,就怔住了。
“这是什么?”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,可眼泪却已经止住了,她俯身捡起来,只看了第一页,就明白了什么:“你在调查宁容成的死?”
言泽舟盯着梁多丽。
“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?”
明明,宁容成是正常死亡。
明明,所有的一切都看不出异样。
为什么梁多丽一看到病历,却问他是不是在调查宁容成的死?那样直接不需要思考,好像笃定又恐惧。
难道,她知道宁容成的死有蹊跷?
还是……
“我只是随便问问。”梁多丽把手里的纸塞回言泽舟手里,转身就跑出去。
“多丽!”
“你别跟着我,我想静一静。”
梁多丽跑得很快。
言泽舟想追出去,可最终作罢。
这件事情,他会慢慢调查清楚的,一定会。
开完会,可安有些心不在焉。
她很想打电话回去问问,梁多丽走了没有,可是又觉得,这个电话拨出去,她身上就真的飘起陈年老醋的味道了。
思来想去几遍,最终还是忍住了。
她站起来,刚想去外面走一圈,就见走廊里徐宫尧过来了。
他往这个方向来,多数是找她的。
可安等了一会儿,徐宫尧却没有进来,径直去了会议室。
会议室有人在等着徐宫尧,那人的穿着打扮很随性,并不像是平日里接见的那些客户。可安不由地起了好奇心。
徐宫尧约莫和那人谈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,出来之后,没等可安叫他,他就直接过来敲门了。
“进来吧。”
可安绕过办公桌,迎到门口。
“那人谁啊?”
“我正要找你说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那人是我的朋友,他的职业是私家侦探。”
“你在查什么?”
“最近有蹊跷的事情,我都让他跟着。”
“他来公司找你,这样不妥吧。”可安往外面看了一眼。
走廊里人来人往的,虽然个个看起来都在专心工作,但是可安知道,这些人的余光都散着呢,稍有风吹草动,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。
人多口杂,八卦丛生,就是这个理。
徐宫尧按了下太阳穴:“是不妥,但他今天临时要出国,刚才我在开会手机一直打不通,所以他一着急就找上门来了。好在没人知道他的身份。”
“去坐着说。”
徐宫尧点头,和她面对面坐到沙发里。
“宁副总去世之后,我一直让他盯着医院和宁副总的主治医生,今天早上,他得到消息,说那位蓝医生,私人账户忽然多了一大笔钱。”
可安目光一紧。
“钱的来源?”
“是个神秘私人账户,暂时还查不到。”徐宫尧停了一下,又继续说:“也是今天,几乎同时,医院的新项目得到了一笔巨额赞助。”
可安静而不语,脑海里有勾勒出一张利益地图。
她示意徐宫尧继续。
“这笔赞助,是从宁稼孟的账户出去的。”
从宁容成去世的那一天,可安心里就做好了各种准备。
哪怕要与世界为敌,与所有人对立,她都要为哥哥讨回一个公道。
可现在,当真相一点一点浮出水面,她心底却愈发觉得恐惧。这种恐惧,不来自世界,不来自所有人,而是,来自她最亲的家人。
她不知道,明明是最亲的人,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?
她可以接受宁稼孟在公司与她对立与她为敌,却无法接受,走出公司,她的家人,还是魔鬼。
办公室里安静地能让人窒息,或者,只是她自己快不能呼吸了而已。
“我会继续跟进,现在看来,这两件事,也并不一定有关联。”
徐宫尧的心思总是玲珑剔透,她的情绪,总无法逃过他的眼睛。
可这样安慰,在事实面前,苍白无力。
“哥哥走后,我常常觉得,活着,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事情。”
“宁总。这样的话不像是你会说的。”徐宫尧看着她。
她不是厌世悲观的人,从来不是。
这一秒的倾吐,只是情绪所致,他可以理解。
“你知道那种感觉吗?就是连你最亲的人,都要去提防的感觉。”她的眼里有淡淡的无奈和伤感。
让人看一眼,都会感同身受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徐宫尧微微勾了一下唇角:“我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,我没有亲人。”
可安怔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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